【全职 于远】百花茶楼 叁.
*昊昊出场，然后又走了。
**虽然不太能接受3p，不过最喜欢于远文里昊昊这个亲友团了！反过来的话锋哥倒不太适合亲友啊23333
唐昊回来了。
他离开百花约莫有一年了，如今再回来，爬了大半天的山头，累得气喘吁吁，心里不停咒张佳乐那老妖怪，为何要把茶楼开在那么偏僻的山城里。
一年不见自然是要多添些变化，却没想到变化这么大。
唐昊还没走进后厨，老远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孩童版的邹远站在一个摇摇晃晃的小板凳上，努力用小小的手拣着茶叶杆子。
这他妈是谁的种？！要不是气味一致，唐昊差点要爆起粗口，还好张伟拦住他。
“后院出了点事，花了他好大的力气，维持不住原本的样貌了。”
邹远的根底不怎么好，一族也弱势，本是只能化成孩童般的人形，邹远却非要让自己高大一些，显得不那么软弱。
“他本就不该浪费精力在化形上头。”唐昊哼了一声，觉得邹远活该，就他们妖族来说，外表也不过一张为了能在人间生活的人皮罢了，还不如多花点精力在修炼上。
可虽这么想，毕竟是一起在后院长大的小伙伴，他还是有些心疼的，忙接着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张伟把事一五一十地跟唐昊嘀咕着说了，包括那个最近一直来茶楼晃悠的道士。
“小老板小老板，于道长来啦，说要见你呢！”曾信然冒冒失失跑进来，自从曾小熊发现于锋能使出繁花血景后，就仿佛一切冰释前嫌，有违妖道地对一个道士格外热情，都忘了自己最初怕得发抖的样子。
唐昊拎住他的后领，挑眉一字一顿道：“于、道、长。”
曾信然一看自己敬爱的唐昊大哥竟然回来了，惊喜之余，立马又摆出一副献媚的模样来。
“昊哥，你回来啦！有没有带手信啊！”
唐昊不说话，只是瞪着他，曾信然没出息，在那股威慑下变回了小熊，垂下双耳，有些心虚地呢喃道。
“于、于道长，就是于道长……他能和小老板一起使出繁花血景呢……”
唐昊一听手一抖，曾小熊嗖得窜到了里屋，再次黏在亲爱的小老板，嗯这次真的是小老板，的身旁。
“唐昊？！”认真拣茶叶的邹远被惊动了，回头看见唐昊时，脸上的表情由淡淡的愁绪转为掩不住的惊喜，包子脸上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，洋溢着喜悦之情。他刚想说上两句，只听唐昊喉咙里发出嘎噜噜的低吼，化为一头灰狼，叼起邹远的后领就往自己背上一甩，带着人跑了。
“呜哇！”邹远吓了一跳，差点从狼背上摔下来，幸好唐昊用毛绒绒的大尾巴托住他。调整姿势后，唐昊越跑越快，邹远只能尽力将整个人伏在他的背上死死抱住，才不让自己给甩出去。
这种感觉很熟悉，更令人怀念，小时候他们就经常玩这样的游戏，邹远初化形那会儿还只能变得掌心般的大小，像是市场上捏的小泥人一样，幼狼唐昊对他很好奇，就把他顶在鼻尖上头玩。再大一些，也就是像这样，更类似一种比试，要是邹远从唐昊身上掉下来就算输了，反之则是唐昊输了，要替对方洗今晚换下的盘子。
在后院漫无目的地疾驰，最后唐昊跑到春菊花圃前，才趴下身把邹远放下。
邹远晕头转向，却很开心，抱着灰狼的颈子情不自禁笑出了声。唐昊喘着粗气，自从邹远接下百花茶楼，好久都没这般笑过了，不禁放松下来，微微侧躺着，让邹远靠在自己柔软的腹侧。
邹远乐得缩在天然毛毯里：“你这么兴奋，有什么好消息吗？”
这么一说，唐昊才想起自己的初衷：“那个于道长是怎么回事？”
邹远一时噎住，踌躇道：“一开始大概是想降灭我，后来帮了我的忙，看起来也不像坏人……”
“呵，一开始都想灭你了你还帮他说话呢！”唐昊冷笑一声，寒色的狼眸直瞪着他，“你总是这样，作为一个妖族何必心疼外族，就是狠不下心来！和人族相处妖是没有好结果的，那么多个例子看过来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！张佳乐那老妖怪不就……”
唐昊怒不可竭喋喋不休，可说到后头还是停了下来，最后狠狠地哼了一声，赌气似的伏下脑袋趴下来。
“你就等着吃苦头吧！”
邹远漫不经心地顺着狼毛，轻一下重一下，最后道：“我哪有办法，又赶不走他，反正他腻了就会走了……”
他嘟嘟囔囔的，大概是变回了孩童的缘故，又或许是在幼时好友面前，看起来不似往日的沉稳，倒是带着股任性与别扭来。
“明天我就赶他走！”
邹远不想和这只动不动就不高兴的灰狼争吵，立马换了个话题。
“跟我说说你去了哪里吧。”
流浪是孤狼的天性，唐昊自然不甘一直待在茶楼里养得生霉，待成年后就三五不时地往外跑，只是回来时都会和邹远讲外头的遭遇，大多是些抱怨，可邹远也听得很开心。一开始是一天，后来是一两个星期，两三个月，越来越长，有的时候邹远会想，唐昊是不是不会回来了。
唐昊一听邹远提起，果然和他抱怨起了这一年的遭遇，最后说到自己在呼啸遇到了一个狼群，他打败了那里的首领，威风凛凛。
然后他突然安静下来，犹豫了一会儿，最终开口。
“其实这次回来是想和你，道别。”
邹远睁大了眼睛，紧张得揪住狼毛差点把那儿拔秃了一块。
唐昊忍着疼，继续道：“我想留在那里。喂，别守在这里了，干脆和我一起走吧。”
邹远沉默下来，孩童原本明媚的双眸又渐渐暗沉下来，他低下头，不让唐昊看见自己的神情，转过身去伏在他的侧腹，把脸埋进柔软绒毛之中。
许久，才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：“我不会离开这里的。”
略显稚嫩的嗓音却说得沉重，不禁显出浓重的违和来，唐昊也不说话了，他把自己的尾巴盖到邹远身上，将他瘦小的身子遮得严实，紧紧地环住他。
邹远硬闭着有些泛红的眼睛，不知是不是变回孩童的缘故，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想放声哭泣，可最后还是拼死忍住了。须臾，倾听着唐昊踏实的心跳，邹远沉沉地睡了过去，或许他觉得，睡着了就不会难过了吧。
自从后院一事之后，于锋就没再见过邹远了，像是躲着他似的。昨日在茶楼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，还被一个面生的伙计凶神恶煞地赶了出去，叫他不要再来了，于锋莫名其妙，心想自己莫不是被讨厌了吧。
也罢，人妖本就殊途，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，干脆一走了之回蓝雨去。可他这么想着，翌日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，再次光顾了百花茶楼。
他在大堂环顾一周，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，思虑片刻，便朝后厨走去，可还没撩开布帘，就被从里头出来的人挡住了，是昨天那个把他赶走的伙计。
唐昊看到于锋便皱起眉来，不耐烦地说：“你怎么还来！”
于锋笑道：“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我只是想见邹老板一面，说几句话罢了。”
“没什么误会，这里不欢迎你！”
被人多次不留情面的拒绝，饶是于锋也碍不住面子了，嘴角差点维系不住笑容。
“我自觉没做任何得罪之事，若真是这样，也希望邹老板能够当面亲自告诉我。”
唐昊跨上前一步，身高压过于锋的个头，隐隐扑面而来威吓的气势，直想逼退了他。于锋紧紧握住奔雷剑，丝毫不退半步，只听唐昊冷笑道：“何罪？这还用说吗，臭道士，你自己想做什么自己清楚。”
空气里似乎有根线被绷直了，气氛突然变得一触即发。
“唐昊，你堵在门口做什么？”略显稚嫩的童声打断了紧绷的气氛，唐昊一愣神，浑身煞气瞬间隐去，一侧身，正好让于锋看见了小号版的邹老板。
三个人都安静下来，大眼瞪小眼的。
于锋终于缓过神来：“这是……邹老板？怎么回事？”
邹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，却被唐昊抢了先：“关你什么事，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！”
于锋微蹙眉头，对“我们”这两个字眼心下有些不舒服，干脆不去理睬蛮不讲理的唐昊：“那日之后就不曾再见，还在想是不是我做了得罪之事不愿相见，没想到邹老板变成了这样……”
“我没事，只是……”邹远说着，又被唐昊打断。
“跟臭道士有什么好说的，妖怪化形又不止会是一种，你也一定见过不少，何必假惺惺的模样。”唐昊冷哼道，“阿远，你可不能被他骗了，帮了你又怎样，指不定打了其他的主意，这么相信别人，你也太笨了！”
听完唐昊刻薄的言语，邹远沉默下来，他低着头，周身突然隐隐的，旋转飘舞起粉色的花瓣来。
“……我……就算笨，你也不用管。”增多的花瓣围绕着邹远旋停，速度加快，宛若卷起一个小小的风暴，他突然拔高了音调。
“反正你也要走了，还管我做什么！”
于锋忙护住自己，而那股劲风直朝唐昊冲去，硬生生将他推离几步。唐昊一时像被吹灭了气焰似的，呆愣地看着突然生起气来的幼时好友，竟忘了接下来的台词。
“……随便你罢！”最后唐昊丢下这么句话，转身就走了。
邹远渐渐冷静下来后，那些花瓣也便消失不见。他明明不想对唐昊说那样的话的，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，都是小孩子体型作得祟，这副样子，他总是没有安全感。
于锋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，那个温润可亲却又待人疏离的邹老板，竟突然发泄起感情来，他感到新奇又心疼，可看到对方又拿平静的表情对着自己的时候，却又倍感烦躁。
“于道长见笑，我有些失态了……”明明是一张包子脸，却老成地叹了口气，有种别样的可爱。于锋感觉自己表情有些古怪，忙干咳两声掩饰一番。
“喝杯茶慢慢说吧。”
大堂里有人正在说书，兴许坊间都在传百花茶楼的古怪神秘，说书人也就专挑些妖异之事讲，山城的百姓胆子倒是挺大，好奇心更重，明明很害怕，可又趋之若鹜，听得津津有味。于锋看着那人装神弄鬼，口若悬河，最后吹到茶楼底下其实镇压着上古魔物，这魔物也奇怪，只需用上百种的花草物方可镇守，但长年受气息熏陶，自然生得出更多魔物。
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的，可太过玄幻，山民们都发出了不小的嘘声。
于锋忍不住苦笑，转头去看邹远，却只见他煞白了脸色。
于锋暗惊，莫真不是被说中了吧？可这怎么听，都不可思议啊，他在蓝雨修行这么多年，哪有听过这里地底下住着什么魔物的……
“大堂太吵，上二楼吧？”邹远见于锋表情微变，连忙想引他往上走。可他却在楼梯前犯了难，以他现在小胳膊小短腿的体型，爬百花茶楼这有些高度的楼梯，实在有些吃力。不过上了五阶，就被绊了一下，眼见就要摔下去，却跌进一个怀抱里。
“小心。”于锋轻轻接住他，叮嘱的话语呢喃般地朝后方传来，钻进他的耳朵，邹远只觉得耳根一阵酥麻，软下身去站都有些站不起来。
实在是太丢脸了……
“我……啊！”邹远还来不及开口道谢，却被于锋抱住膝窝托起来，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。
邹远霎时慌乱不已：“于、于道长！你做什么啊，快放我下来！你……于锋！”
于锋初时也有些尴尬，看见小小一只邹老板笨拙地滚进自己怀里，心底一片柔软，下意识就把人抱了起来。这般一闹腾，却头一次听见邹远直唤自己的姓名，即使是恼羞成怒，于锋也听着一阵舒心，更加得寸进尺。
“只是举手之劳而已，邹老板不必客气。”无视邹远的挣扎推拒，于锋就抱着他上楼进了厢房雅间，并把他放在椅子上。
邹远整个人都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似的，恼羞成怒，毕竟对方也是好意，又不好对着于锋发火，只好跟自己生闷气。都怪他太弱了，这副样子更是坐实了这一点，也只怪他自己不争气，要是他能变回来，也不会受得这般委屈……也幸好是在二楼，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，他不知得被嘲笑多久！
想着想着，孩子低着头，忍不住鼓起了脸，看得人直想戳一下。
于锋哭笑不得：“我也不只不过想帮你一把，难道要见死不救吗？”
邹远语塞，正想着该如何回答，却发现于锋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，只好慌忙扯开话题。
“唐昊的脾气本就不好，从小就对人族有敌意，也不是针对于你，请于道长多包涵。”
又变回原来的称呼了。于锋皱眉，刚才被挑起的一丝悦意也不见踪影。
“即使吵架了还为他求情，想必那是邹老板很重要的人。”隐隐的，这番话里好似还包含着一股子醋味，可惜当事人都没体会出来。
邹远顿住了，于锋的话正中靶眼，他迟疑着，都是些和于锋毫不相关的事情，真的能跟他提起吗，会不会徒增麻烦……
于锋看着他，默默叹了口气，反退为进：“我也不过一片好意，邹老板不想说也就算了，若是哪天想要倾诉，在下一定奉陪到底。”
邹远觉得自己累了，或许偶尔放松一次也无妨，最终抿唇摇摇脑袋：“他和我一起长大，自然感情要深一些。昨天他说要永远离开这里，说我也可以一起走，他是我重要的朋友，可这座茶楼与这里的人对我同样重要，我不能……离开。”
于锋想起后院那闹事的花妖，再联系邹远的话题，怎么想都有些古怪，呷着茶漫不经心地试探道：“为何都想离开这里，这百花茶楼当真有那么可怕？”
“只是谁也不能忍受千年万年的孤寂罢了，又不是修仙成佛，清心寡欲。”邹远犹豫着，继续说道，“这……这茶楼是那位大……前辈留下来让我暂为接管的，他有恩于我，在他回来之前我都不会离开。这里是我的家。”
于锋还是头一次听妖魅与他推心置腹，从没想过他们会抱有如此安分老实的想法，心里泛起波澜，不由目光闪烁。
“那要是那位前辈永远都不回来呢？”
邹远沉默了。虽然他一直逃避于思考这个问题，可他既然做下承诺，便将永远守候于此，守着这个家。
孩童的小脸实在不适合露出老成忧愁的神情，于锋不太喜欢，他见识了邹远刚才被自己的惹得恼火嗔怒的样子，就想见更多，更想看见他的笑颜。
于是他赶紧调换了话题：“说来，邹老板这几日躲着在下的原因是为这体态吗？”
邹远意识到他在说自己最不愿直面的体型问题，又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“那日耗费了我太多的气力，只能变成这样了，实在有些丢人……也没有躲着谁的意思，只是被人看见了不知怎么说辞……”邹远说着说着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看了于锋一眼，刻意挺起了脊背坐正了些，“但若是于道长想趁此刻降灭我，也请三思。”
于锋咳了一声，差点被茶水呛了喉咙，竟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语，毕竟他的初衷并不怎么好。可这话一说，倒让于锋觉得对方之前的一番话语是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自保，这样的话他已达到了目的。可看着孩童清澈又有些强作坚定的双眸，他又觉自己想得太多。可无论如何自己都未获得他的信任，于锋心头漫过一丝苦涩，摇了摇头。
“我并不介意也没有看轻邹老板的意思，刚才的事，实不相瞒，只是对可爱之人心生单纯的怜爱之情罢了，我又怎会做出伤害你的事。”
真是巧妙的回复，百花茶楼都是些直着性子的妖怪，邹远实在不擅于应付于锋这样的人，他说话客气却也不敛锋芒，委婉也直白，也不知是真还是假。邹远心砰砰直跳，干脆不理睬他，头扭向窗外。
可没过多久，楼下便传来一阵骚动。
原来是唐昊和说书人争吵差点打了起来，惊得邹远连忙跑下去阻止，张伟几个合力也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分开。
“这位客人，实在抱歉实在抱歉！我替他赔不是！”邹远连忙大喊着替唐昊道歉，却只听周遭一阵寂静，回过神来，才发现自己忘了他只是个孩童，“我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“这是邹老板的侄儿。”张伟刚想解释，却被跟着一同下来的于锋抢先一步，护在他的身边。“看在这懂事的孩子份上，大家和和气气的怎么样？”
说书人本就有些理亏，在茶楼说书还说人家的不好，看着茶楼的伙计都站在他面前，人多势众，也不由有些心虚，哼了一声，留下一句“这破地方我还不稀罕来”就走了。
唐昊瞪着于锋，敢怒不敢言，只得一拳砸在桌子上，指桑骂槐：“哗众取宠的家伙，妆模作样！阿远，不管你愿不愿意听，我还是得说，我要走了，也只能帮你多驱除些隐患，你得走走心，多护自己周全！”
邹远早不生气了，听到唐昊这么说又有点想哭：“你要是想帮我，就别砸坏了大堂这些桌椅。”
唐昊语塞，看了看大堂里的狼藉，忙收回手。
邹远看他吃瘪的样子终于笑了起来，刚才的一阵骚乱，人也走得差不多了，邹远干脆关了大门，为唐昊准备欢送宴。
觥筹交错，杯盘狼藉，一直闹到深夜。虽然唐昊常年不在茶楼，可一想到他是正式要离开这里，曾信然伤心死了，扒着唐大哥的衣袖哭哭啼啼：“呜呜呜……昊哥你一定要抽空回来看看啊，不要忘了我——呜呜呜——”
邹远看着曾信然哭成这样，自己倒是哭不出了，干脆提前离开。厚着脸皮留下来的于锋有些担心他，不声不响跟过去，发现邹远立在走廊前，趴在矮矮的栏杆上看着后院，月光正静静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。
时辰到了，夜是孤狼的天下，唐昊要启程了。
灰狼灵巧前行，跃上崖头，他衬着今晚浑圆的月亮，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狼啸——
那是唐昊的道别。
邹远把脸埋进臂间，终于忍不住流了眼泪。于锋听着他隐忍的呜咽，走到他的身边，将孩子轻轻揽进怀里。
于锋想说些什么，可他说不出他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样的安慰煽情话，不负责任又不切实际，最后只得说道：“哭吧，没有人看见的。”
泪水染湿了于锋的衣襟，邹远埋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哭得出了声。
TBC
古人说话好麻烦……
写得很开心。下一次估计是喻师兄黄师兄出场了吧，其实我觉得锋哥多少还是受了喻队的影响的。
